【殊琰】假如晋阳喜欢静妃,她怎么看林殊和萧景琰
一个魔鬼脑洞QVQ就当作是中秋贺文吧~(「・ω・)「嘿
01
在许多年前,在晋阳还是未出阁的公主,太皇太后仍会慈爱地搂着她唤她溱潆的时候,一切的时光仍如在碧空疏云间的自由。
鸟啼、花香、清风、雨露、甜软的糕点、长乐宫的檀香、宸妃的剑舞……惬意地令人心醉,是少女无忧似梦的美好,萧溱潆轻轻靠在太皇太后身边,张嘴吃下老人家亲手剥下的一瓣圆溜饱满的甜柑,清甜的味道在牙齿咬破它时蹦溢而出,那样的清甜,似乎要直冲入她的鼻腔。
但是总是少了些什么。
萧溱潆最得家里人宠爱,性子里总难免要多几分野,几分独。这后宫里,她瞧得上眼的,数来数去,也就宸妃一个,因此常去她宫里头说话,无聊时,便央着宸妃教她几招功夫。宸妃乃将门之女,虽嫁入宫中,始终不曾丢了那分英气高迈,而这正是萧溱潆在后宫里见不到的。
宸妃入宫的第二年三月末怀孕了,正是春日快过去的时候。
这是宫里头的头一个孩子,上至太皇太后和梁帝,下至宫女太监,没有哪个不重视着,汤水补品不曾断过,什么好的都往宸妃宫里去,可即便是这样的好生养着,还是养出了毛病。宸妃的气色随着肚子愈大愈是不好,梁帝看着着急,宫外宸妃的亲哥哥林燮只有更着急。
等到第五个月,梁帝恩准林燮进宫探望宸妃,那日萧溱潆刚巧在,宸妃怀孕这些日子,她没少过来陪她,本想着兄妹相聚,她该识相些给他们时间话家常,只是眼神一转,瞥见林燮身后低眉顺眼的安静女子,萧溱潆竟不由心悸。
她自认也是心高气傲,识人结友也喜欢那些有趣活泛的,总觉得安静寡言的人少了灵气,就跟木头似的没意思。但眼前一身素衣白裳的女子,淡然静好,悄悄在萧溱潆眼中开了一朵娇美的白花。
萧溱潆一时忘了起身,所幸宸妃也并不曾介意,见她目光凝滞一处,以为她在看林燮,心底也不知想到什么,伸手拉着萧溱潆到她身边坐下,笑意盈然地跟对面二人叙话。
“这是静儿,因着她没有了父母,身世孤苦,我大哥便认她作义妹,冠林姓。”宸妃说到此处,手里拉着林静的手,目光温柔,林燮接过话头道:“于我们而言,与一家人无异。”
萧溱潆的目光也顺着他们的话,终于光明正大地落在了林静的身上。她却仍是低垂着头,细眉如柳,眸似静水,像拂过了湖面的柳叶,飞絮漫天。
林静是为宸妃入宫的,她自幼从医,人又细心谨慎,兼之又是林家的至亲至信之人,有她在宸妃身边照顾,宸妃的身体在她料理下也日渐好转。
萧溱潆从前隔几天才来一次宸妃宫里,自那之后,几乎天天来。她本就善谈,林静性子又淡然随和,萧溱潆问,她便答,在萧溱潆眼里便像是只软和的白兔子,跟她小时养过的那只一样,抱在怀里,鼻翼翕动,小口小口地啃她递过去的胡萝卜,安静又可爱。
02
大皇子出生那一年,林静依然留在宫中,只是被领了圣旨的高公公笑吟吟地领到了芷罗院,她成了静嫔。
萧溱潆无端端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她离了宫,住进了公主府。
梁帝猜不透自家妹妹的心思,也任她去了。于他而言,他可囊括四海,动了心思想要的东西,他就可以将他们纳于手中,天下没有人——梁帝认为,没有人可以拒绝对这种权力的痴迷。
大皇子萧景禹六岁的时候,静嫔的孩子也出生了,在这六年里,后宫添了不少皇子,静嫔的孩子排在第七,是最年幼的皇子。宸妃高兴地不行,把襁褓抱在怀中,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小小软软的脸蛋,倒比静嫔看起来更要欢喜。
“太好了,景禹以后可算有个伴了。”
静嫔笑了笑,她躺在床上,脸色尚且有些苍白,她自然明白宸妃的意思,这后宫许许多多的妃嫔,个个姐妹相称,却也只有她们二人是真正的相互扶持的,他们的孩子也该是这样。
“说起来,溱潆跟大哥的婚事也就在这月了,只可惜我们不能去。”
静嫔眸中的光微动,牵动唇角,却只是轻叹:“是啊……”
鞭炮炸响的时候,一串连着一串,噼里啪啦的,欢声笑语夹杂其中也变得聒噪,像是在迫不及待地送走些什么。
是清风、是雨露、是鸟啼、是花香、是太皇太后身上染的檀香,还是一场青柳拂水的梦……萧溱潆不知道。空气里飘来了鞭炮燃烧炸裂之后的火药味道,她却嗅到了一阵细弱的药香,悠然绕鼻,眼前是素白的袖口,一挥,就是漫天的花絮飞扬。
是了,是要送走这些了。
像是商量好的,萧溱潆的孩子赶着在第二年冬日里出生的,恰好赶上新岁。太皇太后手里搂着小重孙笑得合不拢嘴,亲自为他赐名,单名一个殊字,殊,像是恨不得把天下荣宠偏爱都集他一身,萧溱潆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
刚得了名的男婴还懵然不知地窝在他太奶奶的怀里酣睡,湿漉漉热乎乎的小嘴砸吧着,许是一场好梦。
新岁夜,后宫妃嫔都聚在了长乐宫里,皇后和新晋的越妃一左一右坐在太皇太后身旁,都在说着些吉利话,哄着太皇太后更是高兴。
一屋子的欢声笑语。
萧溱潆忍不住看了看静嫔的孩子,过了新岁,他正好两岁,看着也还是小小软软的一团,被宫女们严严实实地包裹在红锦缎面的厚袄里头,动一动,像极了一颗滚圆的元宵。
萧溱潆脸上不由多了几分真切的柔和笑意,朝他招招手,“景琰,到姑母这来。”
那孩子便迈着小短腿儿,一步一颤、摇摇晃晃地朝她姑母跟前去,快到得近前时,被萧溱潆一把抱起来放在腿上,顺手就喂了他一块糕点。
静嫔见了,朝在萧溱潆腿上的景琰温言道:“景琰,姑母给你吃点心,你该说什么?”
景琰学语迟,至今会说的话也没有几个,只能简单地蹦出几个字来,奶、哥哥、糕点之类的,却也说不清楚,再教复杂些的,他便歪着小脑袋,皱着眉头盯着人看,一双大眼睛盈了水,谁也舍不得再迫他。
萧溱潆低头去看靠在她臂弯里吃点心的景琰,见他果然又皱着一张脸,白生生的像只小包子,嘴上粘了白色的碎屑,却抬眼望向了他姑母。萧溱潆眼见着他似是费尽千辛万苦,小嘴开开合合几回,终于吐出了两个叠词,旁人不知情定然是听不懂的,萧溱潆却知道,那孩子在费了一番努力之后,跟她说了一句变了调的谢谢。
景琰似乎是淌过了一条大坎似的,高兴地把手里绵软的糕点捏出一地的碎屑,又向萧溱潆说了一声,声音高了些,他似是有些得意,看得萧溱潆也跟着他笑起来,心底甜腻的味道比桂花糕更甚。
03
或许上天真的对她的孩子不薄。
萧溱潆一手戒尺,一手提着自家儿子的后衣领子,任他胡乱提着小短腿叫饶也不理,直到把人扔回了房间,关上门,把戒尺一下一下敲在手心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殊这个小混世魔王,才见他终于消停。
“母亲,真不是我拔的。”小混世魔王偷偷把小手背过身去,极力睁大眼睛,显得自己无辜又可怜。
他学话学得快,学步学得早,林殊学什么都快,像是要拼命找补回什么一样。萧溱潆倒希望他学慢些,就不必像现在这样,一个不留神他就敢迈着小腿满院子的撒欢追鸟,还弄得一身脏又踩坏了她让人在院里新栽的花。
萧溱潆没说话,手里的戒尺也像刀子似的泛着寒光。林殊闹天闹地他老子都管不住,可萧溱潆从前本就是被宠着长大的主儿,性子里就有几分娇,自然也学不会去惯着他儿子,所以林殊偏偏在萧溱潆手上总要栽一遭,眼下也乖乖伸了手,只是水灵灵的眼睛里倒真像是挤出了几颗眼泪,委委屈屈地撅着嘴。
戒尺在他手心打了三下,“啪啪啪”的三声响,萧溱潆看着那双泛红的小手也心软了,扔了戒尺,掐了把儿子的脸蛋,“委屈了?”
林殊点点头,萧溱潆又忍不住乐了,“哦,我要进宫去见宸妃娘娘和你静姨,你且委屈着吧。”
“诶母亲母亲,不委屈了不委屈了!我也要去!”
小孩白嫩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痕,配着他笑容灿烂的一张脸,就跟雨过天晴似的。
按照礼制,萧溱潆是先去的宸妃宫中,却不想静嫔携了景琰恰好也在,倒是省了功夫,也不必看自家的小猴子急不可待抓耳挠腮的样子。
林殊果然见了景琰,就迈开腿一把扑过去,景琰下意识伸手接了一下,林殊更是开心地在他身上胡乱蹭着,被萧溱潆瞪了一眼,才又乖巧地抬起脑袋甜甜地叫了宸妃和静嫔。
静嫔看了眼闹作一团的两个孩子,无奈又极温柔地朝萧溱潆露出浅笑。
她还是和当初一样,萧溱潆的目光拂过她的脸颊和如细柳的眉,她仍然像是一场安然的梦,素衣白裳,清风抚水,静好地如同岁月不曾到访。
萧溱潆也不知涌上的那阵酸楚是因为那没有结果的心悸,还是为她丢失的梦境。
04
景琰的眉眼既不像梁帝,也不十分像他母亲。浓眉大眼,却眼眶圆润,眼睫纤长,委屈了,薄唇抿成一条线,眼角一红,任林殊怎么哄也没办法。
到后来,景琰长大了,萧溱潆又觉得,他的眼睛既像梁帝,又像是他母亲的。他刚毅坚强,眼眸清澈,像极了从前的梁帝,眼中是一片广阔的天地和萧瑟边疆。他也隐忍淡然,像是少了几分活络的气息,却也有开怀纵情,活泼逗趣的时候,只是却都被林殊霸占了。
景琰十岁那年,被祁王接出宫来教养,一心便想着要保家卫国马革裹尸之类的事情,被宸妃知道了却是把祁王好一顿训。可怜当时已经十六岁的祁王殿下还被母亲捏着耳朵,听宸妃训他,“人家静姨就这么一个景琰,看你平时也疼着景琰,转眼就要把他送去战场?”祁王无言,只能低着头苦笑连连认错。
出了宫,景琰仍旧是跟林殊玩得最好,自然也一起习武,一起在赤焰军里头摸爬滚打的,宸妃虽则心疼,却也没有办法。
在这件事上,静嫔反而更看得开,她总是如此,她把世事都看在眼里,却又悠然无争,她心疼孩子,又会毫无保留地支持他。萧溱潆羡慕她,她不声不响的,却从来都不曾被风吹垮,反而是能随时成为什么人的后盾一般。
后来,景琰真的上了战场,是祁王为他请的命,去蜀地剿匪。这事换了别人,只当是存心给他使绊子,可那孩子高兴得不行,他做梦都想要驰马疆场,除敌卫国,就像赤焰军主帅林燮那样。
景琰领兵出城那日,林殊骑着马在他身后送他,拽着他衣服,有一句没一句地叮嘱。平日里最闹腾的就是他,上房揭瓦拈花惹草都有他的份,如今竟然也有这一日,巴巴儿地跟在人后头,绞尽脑汁地把一路上可能遇到的事情都要跟景琰说一遍,千叮万嘱婆婆妈妈的,直到把景琰都弄烦了气笑了。
一送长风几万里,眼看着林殊都要把人直接送到蜀地去了还不肯停下,景琰实在没有办法,威胁他,“再跟着我,我告诉姑母去,看她打不打你!快回去吧。”
“要不是军令如山,母亲用木板子打我我也不怕!”林少帅一抹鼻子,心里却是发恘,便停下了,目送着好友离开。
他们谁都没说这一场仗会有多苦,景琰离开时正是六月,金陵这样的地界,尚且暑热难当,更遑论兵士还要扛着甲胄上阵作战,护在里面的身体汗水就像瀑布似的流。
烈日、汗水、滚烫的皮肤、凶悍的山匪还有仿佛被煮沸的空气,景琰经历着的,林殊也仿佛在经历着。
“母亲,你说景琰都去半个月了,怎么一封信也不寄呢?”
林殊坐在林府大门门槛上,大岔着腿,眉毛拧成了疙瘩,下一刻就被萧溱潆扭住了耳朵提溜起来,林殊尚不及痛呼,当今皇妹晋阳公主的训斥已经追上:“景琰在蜀地剿匪,哪还有闲情逸致想着写信给你!你给我回去,别在大门口给我丢人。”说着就把林殊揪进去了。
景琰一去整整一个月,够树上的蝉鸣响了一轮又一轮,旧的刚去,新的又来,此起彼伏得不消。
“父亲!母亲!听说景琰就要回来了?!真的吗!”
从蜀地回来的第一封信,先是送去了祁王府,祁王又派人把消息带去宫里,最后才想起林府有只表弟也是焦心灼肺地煎熬了一个月,这才把信叫人送去林府。
林殊手里捏着两页薄薄的信纸,一字一字地看,最后直呼:“太好了,景琰这一仗打得漂亮!陛下肯定要好好犒赏景琰的!”
林燮觑一眼儿子头上冒出的汗,知他定是一路奔过来的,笑他:“看你高兴的,像是自己打了胜仗。”
“自然了,景琰高兴,我便高兴。”
林殊的欣喜和过于理所当然的情感,就像所有不谙世事的少年人那样直白,一如萧溱潆当年那场飘着清淡药香的幻想,只是林殊却要远比当年的萧溱潆更为灿烈。
05
“我不!我把霓凰当妹妹,从来没想过娶她!”
太皇太后给他和云南穆府家的小郡主赐婚,他二话不说就是一出抗旨不遵,气得林燮把他摁在马凳上就是一顿揍,只是也没把他揍回头。到最后太皇太后还是心疼重孙,也就算了。
这件事在金陵也闹出了不小的风波,所有或熟或疏,或真心或假意的人都来看过她,以为她儿子这样做定然是伤透她的心。
萧溱潆憋的很辛苦,毕竟她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示我真的没事我的儿子为爱抗旨我其实一点都不伤心甚至有点骄傲……到时候这场风波就真的停不下了。
是了,她知道的,林殊心里真正想要什么。
她当年丢失的,在红妆里送走的,她盼着他儿子能抓稳。
至于传宗接代的事。萧溱潆盘算着,再生一个吧。
这回要像景琰那样乖的才好。
——————
END
及时打住防止BE
评论(14)